赵玉良就职于一位爱国商人创办的公司。公司业务广泛,不仅涉足纺织业,在日用品、粮食贸易等关乎国计民生的领域也积极布局。尽管早年,日本的渡边给赵玉良、朱玉和朱新民带来极大伤害,致使他们学业中断,但一年之后,双方已然势同水火。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局势错综复杂,鱼龙混杂。这里既有流氓大亨,也不乏爱国志士;有人靠罪恶手段巧取豪夺,也有人以实业救国为己任;既有内外勾结的汉奸走狗,更有满怀民族气节、不畏强权的仁人志士。在上海,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国外有英、法、美、日、德等列强的势力渗透,国内则有流氓大亨、本土军阀以及见利忘义的国民党势力。明面上,有三股势力在上海争斗不休:其一为上海本帮,他们盘踞在投资小、利润高的行业,与军阀及国民党关系紧密;其二是洋人势力,他们凭借法租界、英租界,在上海作威作福;其三则是日本势力。这三股势力相互倾轧,你来我往,使得上海血雨腥风,乌烟瘴气 。
一日,两辆汽车停在医院门口,下来几个人。他们虽未持枪,但一看就不是善茬。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急匆匆走进医院,大声喊道:“有大夫吗?有大夫吗?”一名医生赶忙迎上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长衫男子急切地说:“给我找两个最好的大夫,再配两个护士。我们有人病了,没法来医院,急需你们出诊。”医生建议道:“能不能把病人接过来,在医院里诊治?”长衫男子不耐烦地回道:“废话!能来的话,我还跑这儿干嘛!”大夫和护士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贸然答应。
这时,王副院长从二楼匆匆下来。他认出了长衫男子,问道:“李会长,这是怎么啦?”李会长一见到熟人,连忙说道:“王副院长,赶紧给我安排两个大夫、两个护士。晚了,我拿你们是问!”王副院长心想,患者可能受了枪伤或刀伤,便对门诊人员说:“去把姜福轩大夫找来。”
不一会儿,姜福轩大夫从医务室走了出来。王副院长对他说:“这儿有病人需要出诊,你辛苦一趟。”又小声叮嘱道:“可能是外伤,带上些药和必要的工具。”姜福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叫上一个机灵的护士,走出医院,登上门口等候的汽车,疾驰而去。
汽车在街道上左转右拐,来到一座气派的大门前。大门缓缓打开,汽车径直驶入。门口几个持枪的守卫警惕地注视着。一座精致的四层洋房映入眼帘。车子开到楼下停下,洋房周围站满了腰别手枪的人。姜福轩和护士在众人的带领下,匆匆穿过房间,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宽敞的卧室。
只见一个人躺在床上,左腹部缠着纱布,已然昏迷。李会长示意姜福轩上前诊治。姜福轩用剪刀剪开伤者伤口处的纱布,只见伤口发黑、肿胀。他皱了皱眉,说道:“伤口有毒,需要解毒。”接着,他对李会长说:“我开个药单,你马上派人去医院取药。我先处理一下伤口。”李会长接过药单,吩咐手下赶紧去取药。
姜福轩凭借在学校实验时积累的经验,对这种毒及其解药十分清楚。他知道,此刻必须争分夺秒。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李会长:“这伤是怎么回事?”李会长回答道:“这是我们的杜会长。昨天参加活动,晚上活动快结束时,他出门上车,被人刺伤。本以为是小伤,没想到回来后就昏迷不醒了。看来,行刺者的刀上有毒。我们找了好几个人来看,他们都没见过这种毒,所以才来请你们医院的人。还好,你见过。”姜福轩神色凝重地说:“别太乐观。毕竟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姜福轩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者伤口处已经腐烂的肉。伤口足有两寸深,清理起来十分困难,每深入一点,伤者就会不自觉地抽搐。这时,去取药的人回来了。姜福轩拿过一种药,递给护士,说:“给伤者服下。”众人上前帮忙,慢慢给伤者喂下了药。随后,姜福轩又拿了三种药,注入葡萄糖吊瓶,让护士给伤者挂上点滴。他还将两种药粉研碎,撒在伤口上,用纱布重新包扎好。
处理完这些,姜福轩对李管家说:“病人若能挺过八个小时,就有希望好转;挺不过去,我也无能为力了。我每隔半小时检查一下,每四小时换一次药,再喂他服些口服药,打一针。”说完,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两三种药,在伤者另一只胳膊上进行注射。
之后,姜福轩只能守在伤者身边,等待时间给出答案。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紧紧盯着伤者,谁都不敢出声。
时间如细沙般悄然流逝,转眼间四个小时过去了。江辅轩快步走到杜会长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上衣,查看伤口。他附身,仔细聆听杜会长的心跳,又撑开杜会长的眼皮观察瞳孔。与刚来时相比,杜会长的心跳更有力度,情况稍有好转。紧接着,江辅轩安排李管家给杜会长喂药,自己则轻轻揭开伤口处的纱布,用镊子夹着棉球,一丝不苟地清理伤口里的异物,撒上精心调配的药粉,重新包扎好。此刻,第三瓶解毒药水已经挂上。
一个小时后,江辅轩再次给杜会长检查眼睛、听诊心跳。杜会长的心跳愈发有力。到了第四个小时,杜会长原本僵硬的手动了一下。第六个小时,杜会长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只是显得十分虚弱。第八个小时,杜会长的眼睛睁开了一瞬间,随即又闭上,脚也开始轻轻挪动。江辅轩再次听诊,心跳愈发强劲,他调整了杜会长的用药,更换成新的解毒药剂。点滴一直持续着,中途杜会长尿了床,江辅轩赶忙吩咐李管家找来吸水垫子垫上,并交代勤加更换。
大约第十个小时,杜会长放了个屁,嘴巴也开始蠕动,含糊地说着“渴”。江辅轩立刻示意李管家给杜会长喂水。第十一个小时,杜会长已经尿了四五次,眼睛完全睁开。他先是盯着天花板,随后目光缓缓扫视周围的人,嘴唇微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众人都听不明白,唯有李管家听清楚了,微微点头。紧接着,杜会长又闭上双眼休息。江辅轩全面检查后,对李管家说:“杜会长没事了,点滴不能停,伤口明天我来换药,口服药可以停了。”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李管家陪着江辅轩守了整整一夜,两人都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江辅轩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李管家吩咐下人准备饭菜。众人来到餐厅,简单吃了几口。之后,江辅轩对李管家说:“让护士回去吧,我留在这儿。”李管家安排车子送护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江辅轩和李管家看护杜会长。江辅轩搬来凳子,坐在杜会长床边,叮嘱李管家去休息。他坐在凳子上,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唯有李管家始终不敢松懈,除了中途叫醒江辅轩更换药瓶。
鸡叫三遍,天色大亮,李管家在一旁打起了盹。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江辅轩耳中。杜会长睁着眼睛,虚弱地喊着:“饿,饿,饿。”江辅轩连忙叫醒李管家,李管家上前询问杜会长的需求。得知杜会长饿了,李管家欣喜若狂,快步走出卧室,吩咐下人赶紧准备一碗热粥。消息一传开,院子里的仆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不多时,杜会长的家人端着热粥赶来,一边轻轻吹气降温,一边喂给杜会长。
江辅轩满脸笑意,说道:“杜会长没事了,我再开些药,让李管家去医院取,按时服用。再好好食补半个月,基本就能康复了,我也该走了。”李管家连连点头,安排车子送江辅轩回医院,还嘱咐账房拿出4000大洋,其中2000大洋交给医院,2000大洋作为酬金送给江辅轩。江辅轩忙推辞的说,都给医院吧,医院给我发工资,李管家说到:”医院的归医院,也没少给,你的归你就就别推辞了,你是来救杜会长命,就这样吧小兄弟。等杜会长康复科,我能在登门酬谢,江辅轩再也不好意思推脱,他就被送回了医院,他还要赶紧赶回家,一夜未回家,家里人还不知有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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