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寺是酒泉市的一个村的名字,原本叫做西谷寺。因其村里有一个叫西谷寺的寺庙而得名。地处酒泉城西,沿从祁连山下流的北大河中段以东。占据天时地利,这里凭借祁连山天然水壶,自古没有过旱灾。偶遇洪灾但也是很小规模,很少见有人员伤亡事件,大多是冲走一些房屋,冲垮一些良田,但是洪水过后,又会冲刷出无数肥沃良田。又处西风口,西风从祁连山和黑山之间有一个大大的断口。形成一个天然风口。使这里的人们从来没遇过传说中的那种瘟疫,所以这里民风淳朴人杰地灵,繁衍旺盛,男耕女织其乐融融。
虽然这样,但是在那个旧年代,医学落后,稍有一点疑难杂症,就会有人家会绝门独户。话说同治年,就有一户姓王的家族。害了一场叫做“白喉”的病症就绝户了。为了延续王氏家族命脉,最后一个濒死者遗嘱朋友,从老家高台迁来一同宗兄弟。此人名叫王英武,迁来后,一人继承一族人的房屋及田产。所以家境殷实,又生下五子一女。人丁兴旺朝气蓬勃。人一旦有一定的条件基础,就会想到要出人头地,望子成龙。 便在第一个儿子才八九岁上,就请来一个先生教书。说来也巧,此儿天资聪明又敏而好学。不到一年,就已经掌握初级学识,十几岁就熟读四书五经后读大学中庸,二十岁就能写诗作赋。先生同样也教其他兄弟,可是他们最多也就能读书写字而已。写些文章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了。这就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此子名叫王兴堂,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是要正兴本堂家族之意。二十一岁中童生,当年娶妻花氏。第二年花氏生一男孩起名大明,语意正大光明。第三年要去省城乡试,要赶八月到省城乡试。必须提前两月出门,雇了同村一辆专跑长途的车马。由于那时候的读书人实在稀缺,人们对读书人十分尊重。在中童生时就已经被称之为相公、举人、状元等等的尊重,而且这位读书人,必定是将来的老爷,和戏台上一样是一定做官的。岂说是同村,就是一个县也出不了一个。出门那几天,庄子上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那些远方亲戚倒不必说,只是那些毫无干系的,也来蹭蹭热度多多少少拿些礼品,来拉扯一点关系,好在日后做官了,能给自己拉一点门面。无所质疑这次去就是做官的,至少也是个县太爷。王家也不含糊,张灯结彩大摆宴宴来者不拒。必定这是门第生辉的日子,几辈子人,谁会有如此风光。妻子花氏给丈夫早就置办了一套崭新的袍子,胸前斜挎着一朵大红的花,头上一顶状元公子帽。比他结婚时还喜气还庄重,俨然是已经高中了的情节。王公子带着红花,穿着长袍,依次给长辈行礼作揖,给乡村豪贵们行礼作揖,给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行礼作揖。然后又各自还礼,公子必定是去就要上任的朝廷大员。以后是磕头都再没有机会了的。
一番形式完毕,脱下长袍,去下红花。等待来时再风光的穿戴。换上出行服装,坐车行走。那送行的人马跟随了半里路,这才整理一下随身的衣服行李,检查搁置好盘缠钱币,一主一仆一马向东的省城驶去。
一路颠簸不说,这一天就来到省城兰州。经过打听,才知道兰州贡院是考科举的地方。随在离贡院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辞了马车夫,嘱咐马车夫赶快找到回家的雇主,早点给家里报个平安。然后躺在客栈床上虎虎的睡了一觉。
一身的鞍马劳顿,到了第二天接近中午方才醒来。问店家要了些吃的,便出门好好看看,这省城只听说过还没见过。这是他有生以来出的最远的一次门,见过的第一次世面。这兰州的省城就是和县里的不一样,店铺挨着一个又一个,那高高的楼上,脖子伸的不长还看不见窗子。二楼窗台妖艳的女子,他看一眼都觉得羞。这才是大千世界,他得好好的记着,回家了要好好的讲给他们听。他如一个刚刚降世的新人,整整好奇了一个下午。这摸摸那看看,一下午功夫便过去了。第二天,他得去干正事。要去打听科举考试的确切时间和地址。天亮许久了,在客店吃了早饭,街道已是喧喧嚷嚷各自都做起了买卖。各处的小商户们,也已在他们头天看好的买卖前,讨价还价的进货。王公子在一家绸缎庄,打听了贡院的地址。一路盘算着去了见了那些官员怎么称呼,然后再怎么说话等等。自己还自个自的念叨:“晚生初来乍到。。。。”想想又不对,那是几个朝代在戏台上演的,现如今。。。。。然后又想起老师教他的:“庠生”。但是还是觉得别扭,后来又感觉叫“学生”比较合适。一路走着,琢磨着。最后拿定主意,先看看别人怎么称呼再说。
不觉间,已经到了贡院门口。到了贡院门口,他感觉非常诧异。在这个时节这里应该会有许多的,像他一样的学生才对。或者有一些榜文告示之类的东西,怎么这地方连个停下来观看张望的人也没有?看上去一片冷静的样子,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门口呆纳许久,到对面的铺子给掌柜的做一个恭。掌柜的赶忙还礼问道:“相公,你需要什么货,我店里有上好的新货。”王公子说道:“掌柜的,我什么也不要,只是打听一下这里是乡试的地方吗?怎么如此冷清?”掌柜的一惊:“相公是外乡来的学子吧!”王公子说 是。店掌柜说:“相公,你有所不知, 从前两届就已经没有考举了,朝廷早已经改成新学。上一届就有许多学子,来后又回去了。前两天也有像你这样的相公向我打听,也都走了。”王公子一听,脑子嗡的裂了。木愣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