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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峰寺》长篇本土小说(每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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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8 17:57: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西峰寺是酒泉市的一个村的名字,原本叫做西谷寺。因其村里有一个叫西谷寺的寺庙而得名。地处酒泉城西,沿从祁连山下流的北大河中段以东。占据天时地利,这里凭借祁连山天然水壶,自古没有过旱灾。偶遇洪灾但也是很小规模,很少见有人员伤亡事件,大多是冲走一些房屋,冲垮一些良田,但是洪水过后,又会冲刷出无数肥沃良田。又处西风口,西风从祁连山和黑山之间有一个大大的断口。形成一个天然风口。使这里的人们从来没遇过传说中的那种瘟疫,所以这里民风淳朴人杰地灵,繁衍旺盛,男耕女织其乐融融。
  虽然这样,但是在那个旧年代,医学落后,稍有一点疑难杂症,就会有人家会绝门独户。话说同治年,就有一户姓王的家族。害了一场叫做“白喉”的病症就绝户了。为了延续王氏家族命脉,最后一个濒死者遗嘱朋友,从老家高台迁来一同宗兄弟。此人名叫王英武,迁来后,一人继承一族人的房屋及田产。所以家境殷实,又生下五子一女。人丁兴旺朝气蓬勃。人一旦有一定的条件基础,就会想到要出人头地,望子成龙。 便在第一个儿子才八九岁上,就请来一个先生教书。说来也巧,此儿天资聪明又敏而好学。不到一年,就已经掌握初级学识,十几岁就熟读四书五经后读大学中庸,二十岁就能写诗作赋。先生同样也教其他兄弟,可是他们最多也就能读书写字而已。写些文章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了。这就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此子名叫王兴堂,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是要正兴本堂家族之意。二十一岁中童生,当年娶妻花氏。第二年花氏生一男孩起名大明,语意正大光明。第三年要去省城乡试,要赶八月到省城乡试。必须提前两月出门,雇了同村一辆专跑长途的车马。由于那时候的读书人实在稀缺,人们对读书人十分尊重。在中童生时就已经被称之为相公、举人、状元等等的尊重,而且这位读书人,必定是将来的老爷,和戏台上一样是一定做官的。岂说是同村,就是一个县也出不了一个。出门那几天,庄子上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那些远方亲戚倒不必说,只是那些毫无干系的,也来蹭蹭热度多多少少拿些礼品,来拉扯一点关系,好在日后做官了,能给自己拉一点门面。无所质疑这次去就是做官的,至少也是个县太爷。王家也不含糊,张灯结彩大摆宴宴来者不拒。必定这是门第生辉的日子,几辈子人,谁会有如此风光。妻子花氏给丈夫早就置办了一套崭新的袍子,胸前斜挎着一朵大红的花,头上一顶状元公子帽。比他结婚时还喜气还庄重,俨然是已经高中了的情节。王公子带着红花,穿着长袍,依次给长辈行礼作揖,给乡村豪贵们行礼作揖,给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行礼作揖。然后又各自还礼,公子必定是去就要上任的朝廷大员。以后是磕头都再没有机会了的。
  一番形式完毕,脱下长袍,去下红花。等待来时再风光的穿戴。换上出行服装,坐车行走。那送行的人马跟随了半里路,这才整理一下随身的衣服行李,检查搁置好盘缠钱币,一主一仆一马向东的省城驶去。
  一路颠簸不说,这一天就来到省城兰州。经过打听,才知道兰州贡院是考科举的地方。随在离贡院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辞了马车夫,嘱咐马车夫赶快找到回家的雇主,早点给家里报个平安。然后躺在客栈床上虎虎的睡了一觉。
  一身的鞍马劳顿,到了第二天接近中午方才醒来。问店家要了些吃的,便出门好好看看,这省城只听说过还没见过。这是他有生以来出的最远的一次门,见过的第一次世面。这兰州的省城就是和县里的不一样,店铺挨着一个又一个,那高高的楼上,脖子伸的不长还看不见窗子。二楼窗台妖艳的女子,他看一眼都觉得羞。这才是大千世界,他得好好的记着,回家了要好好的讲给他们听。他如一个刚刚降世的新人,整整好奇了一个下午。这摸摸那看看,一下午功夫便过去了。第二天,他得去干正事。要去打听科举考试的确切时间和地址。天亮许久了,在客店吃了早饭,街道已是喧喧嚷嚷各自都做起了买卖。各处的小商户们,也已在他们头天看好的买卖前,讨价还价的进货。王公子在一家绸缎庄,打听了贡院的地址。一路盘算着去了见了那些官员怎么称呼,然后再怎么说话等等。自己还自个自的念叨:“晚生初来乍到。。。。”想想又不对,那是几个朝代在戏台上演的,现如今。。。。。然后又想起老师教他的:“庠生”。但是还是觉得别扭,后来又感觉叫“学生”比较合适。一路走着,琢磨着。最后拿定主意,先看看别人怎么称呼再说。
  不觉间,已经到了贡院门口。到了贡院门口,他感觉非常诧异。在这个时节这里应该会有许多的,像他一样的学生才对。或者有一些榜文告示之类的东西,怎么这地方连个停下来观看张望的人也没有?看上去一片冷静的样子,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门口呆纳许久,到对面的铺子给掌柜的做一个恭。掌柜的赶忙还礼问道:“相公,你需要什么货,我店里有上好的新货。”王公子说道:“掌柜的,我什么也不要,只是打听一下这里是乡试的地方吗?怎么如此冷清?”掌柜的一惊:“相公是外乡来的学子吧!”王公子说 是。店掌柜说:“相公,你有所不知, 从前两届就已经没有考举了,朝廷早已经改成新学。上一届就有许多学子,来后又回去了。前两天也有像你这样的相公向我打听,也都走了。”王公子一听,脑子嗡的裂了。木愣在那里。。。。。。
 楼主| 发表于 2020-11-9 15:34:5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公子木讷着,也忘了辞别,就离开那间店铺,低着头走了许久。又呼的站住,决定去亲自问问究竟。
  又反折回到贡院。到了贡院门口,也不停留的径直从一侧的小门,直接往里走。刚走到半路,从那大门旁的房子里出来一个公人将他唤住问:你找谁?王公子赶忙上前施礼,把事情说一遍。 那公人又将刚刚那店掌柜相似的话给王公子说了。
  这就确定无意了。出了贡院门口,王公子低着头走在大街上,又回想起父母。自他开始读书以来,别说是干什么活。就连喝水吃饭都是别人端在面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二十年的寒窗苦读,如今落得个这样结局。肩不能挑手不会拿,如何回家又如何见家乡父老。耳边响起鞭炮声、锣鼓声、亲朋好友的祝福声。还有那些崇拜的目光,慢慢的变成一片鄙视的进而狰狞的眼睛中,夹杂着几个要回礼品的,口中谩骂着说他是骗子,就连他的先生也被侮辱着谩骂着无处躲藏。。。。。
  想到这,晴天一个霹雳。果真是晴天一个霹雳,只见天空中一个霹雳,电闪雷鸣。从西面一片乌云盖顶向东,翻滚着飘来。街道两边的店铺,喧嚷着,掌柜厮呵着伙计,顷刻间那两边的原先或摆着,或立着的货物。或被搬走,或被盖起来不见了踪迹。霎时间天如漏了一样,大雨瓢泼。朝着王公子的头上,脸上,背上硬硬的砸下来。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在雨里行走,蹒跚的走着走着。。。。。
  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似乎不知道怎么走回来的。到了客店也不和店里伙计搭话,就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和着衣服倒在了床上。
  过了第二天,不见王生出门,店家不好闯门相看,到了第三天下午,店家看王生还是没有出来,赶快叫伙计闯开房门。只见王生还是和衣躺在床上,人缺奄奄一息不省人事。店家摸摸王生的头,滚烫滚烫的却脸色发白。店家忙了,赚钱是赚钱,人若死在这里,那不是吃不了的得兜着走了。赶快打发伙计去找郎中,自己叫来老伴赶快熬姜汤水。店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猜测可能是那天雨大,可能是雨林的发烧结果,岂不知主要还有急火攻心掺杂其中。那条大街上就有看病的郎中,不多时郎中就来了。看了后,给开了药方,待着伙计去取药。店家也给王生灌姜汤,王生经闭着嘴灌不下去,店家要了根筷子,别住王生的嘴,硬顺着筷子,一勺一勺的灌姜汤。
   就这样一折腾半月有余,王生渐渐好转。店家叫来王生,王生千恩万谢,店家道:你孤身一人住我店里,我救你也是奉命之事,我若不救你我此生也不甘。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亲是亲财是财,不说我店中伙计,还有我夫妻二人,日夜操劳伺候你左右的工钱。那郎中的医费药费,你每天的吃喝和我店里的住宿,你得承担。看你近日以有起色,也应该早做打算,我这里也不是长久之日,你就是带万贯家财,时而久之也有尽处。王生连连点头:那是那是。随即拿出账单,一阵扒拉算盘。算完之后,交于王生,让王生自己再算一遍。王生拱手推辞曰:店家算时我已观望,无一漏处句句事实。我这就去取钱给你结算清楚。说罢,王生回房里取钱。来到柜前抖出全部,数来数去,还差几个才能补齐。店家哎叹一声:算了,出门在外也不容易,那几个钱就当我认了亲戚,垫上得了。谁让我和你一个姓氏呢!我今天管你一顿饭,也就是仁至义尽了。说罢叫伙计端来饭菜交与王生,就转过身去干他别的,再也不理。
  王生吃过午饭,便被店伙计催促着,打理完随身行李物品,连哄带推送出店门。
  王生出门,往大街上走着。自言自语,想我一堂堂男儿,自小勤奋苦读,指望着有朝一日坐达官显贵光宗耀祖光耀门庭,现如今落得个身无分文,流浪他乡,我现在何处去,怎么也得回去,我又怎么回去呢?最后下定决心,不管怎样走,反正也得朝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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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9 16: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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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0 14: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王生一路走着,身上连个薄薄的铺盖也没有。只有随身的一两件衣服,用一个包袱裹着。拉碴着胡子,和那些叫花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区别在于王生是书生,是读书人。那些跪着向别人乞讨的事,是永远不会干出来的,那是有辱圣贤的事情。硬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是绝不失读书人的气节的。一路上,也有许多乞丐,在每一个村庄挨门乞讨。当他过去的时候,那些本来开着的院门,也如看见那些乞丐一样,人人从里面顶住了门。王生尽力避开那些庄户,以避免让人认为他也是乞丐。饿了便到那些人看不到的地里,找个木棍挖一些地里残留的菜根或萝卜,只有天黑的时候。才会学着那些乞丐,在人家的院墙外的草堆或麦咭堆里挖个洞,钻进去睡一觉。
  就这样一路走着,每天都在挖掘草根的路上,或者在天黑前找到安身的地方。
  在一个挺高、挺大、挺新的一户庄墙旁。他饿坏了,饿的半夜里睡不着。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思虑万千。拿起一个带着尖棱的石子,在那庄墙上题诗一首:
  虔心敬孔孟,
  凛落啃菜茛。
  瞰月春夏冬,
  此生倔于东。
  写罢,把自己名字落款的最后笔画,狠狠的向下拉下来。。。。。。。
  就这样,王生一路艰难。就将近半余月,行至古浪县境内。也是大病初愈,又没有果腹的食物,又不肯去乞讨。就即便是个年轻后生,也架不住如此的饥寒交迫,那肚子早已拉过好几次绿色的稀物,头也昏沉沉的。就在一个离一家庄户不远的高坡上,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王生感觉有人给他灌水。耳边还传来叮铃当啷的,有节奏的敲打声。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地上。身旁有一个妇女,正在给他喂水,离脚不远的地方,一个老者敲打着法器,在给他做法事。那个给他喂水的妇女,用唱歌一样的说话语调,对着别人说:活聊。。活聊。。王生慢慢的坐起来,看见面前供桌上,有几个馍馍相继落在一起,上面还插着燃着的香。就眼睛硬硬的盯着,那妇女看出了意思。从别处拿来一个馒头交给王生,王生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斯文,接过来就咬去半个。还要咬第二口,岂不知刚刚没咽下去的那口,就堵在喉咙里,噎的他咯咯导气。那妇女一把抢过剩下的少半个馒头,急忙把水递给,嘴里嚷着:你莫要这样吃,莫要这样吃。这口咽下去后,王生还要,那妇女就是不给,让他等会再吃。
  缓了好久,那妇女才又把那剩下的馒头给了王生。这时那几个人也散去,包括那个先前给他喂水的妇女。法事也收了摊子。
  自达从客店出来,这是王生第一次吃到了真正的饭,虽然是馒头,那可不比山珍海味的大餐稀奇到多少。吃完以后,也来了精神,那咋能说是正当年的后生呢!晚上便和那老者喧谈了一夜,虽然那老者在语音上和他有所不同,但是说出的意思还是能懂的。他给那老者说了他的经历,也千恩万谢救命之恩。
  到了第二天,那老者叫来王生。老者对王生说,让他给他搭下手。说他的这个样子,从这出去到他家乡一千多里地,你一读书人又身无分文,不是饿死便是被野兽吃了。你孤身一人就算你饿不死,就那乌鞘岭几十里荒无人烟,你也逃不出狼虫虎豹口食。你给我打下手,我只给你管饭。先在我这里避上些日子,你再谋划打算。王生答应了,他知道老者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些日子,他已经尝试了那些艰难困苦。也只能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来日在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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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1 16:03:0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者是一个白蜡会的,迷信的人们都叫他堂主,也有叫堂主爷的。以给人做法事为生,什么婚丧嫁娶了,什么迁坟立碑了,什么廖病驱魔了,都会找他。真是越穷越迷信,这里的人们不信大夫信鬼神,偌有人生病了,宁可找个讲迷信的也不去看大夫。大夫面前没生意,而迷信却天天有人讲。迷信风靡,大师们也多,也大都是那个白蜡会的,也好像是一个师傅传的似得。生意也非常竞争。他们的收入来源是事先说好了价钱,然后再在做法事的时候让户主家在供桌上的香炉下压钱,压钱的多少是随主人愿的,压的多了就多念一会经。压的少了,自然那法事就做的简单了。但是,在那些激烈的竞争中。有法事之前的价钱越来越少,到干脆不要法事钱。只有那压在香炉下面那些,更有甚者连香炉底下也无需压钱了,只拿一些贡品馒头,他们称之为“盘”。不过这会分别大户与小户了,大户人家就不在乎那些,事前和香炉下面的压钱是不得少的,但是你经得给他念个够。比如大户人家亡人了,钱不少。但是那个经你得一直念,除了吃饭睡觉能歇一会。还要念三到七天。而且你念的经还不能重复,安魂是安魂的出殡是出殡的,破土是破土的。直到入土为安修坟立碑为止。
  王生跟着老者,开始是拿着铃铛摇铃,或者敲磬的。不管咋说,肚子是饿不下了。跟了有很长时间,那些法事的流程和规矩他是懂了一些。老者那些经本子,因为是手抄的时间长了,也被磨得破破烂烂,还有些边角连字都快掉了。老者就让王生给他挨各抄一本。这些事对王生来说是小事一桩,就借着空闲不几日就抄写完了,而且那些字体比原先的要好的多。老者拿在手里念起来也熟悉,每一本都打了线装的书皮,上面标明什么经。有一次,给一个大户做法事。要念七天经,老者连着念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实在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王生让老者休息休息,他帮老者念。刚开始,王生还如老者一样,拿着经书照着念,到后来,王生直接合了经书放在一旁,而且念的又流利又有气魄。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好处,那些大师们大多只会认字,却不会写字,还有的连经书上的字也认不全,不会读的就咿咿呀呀的,或用阿弥陀佛带过去。而王生念起来掷地有声,字字明白声声清晰。再加上老者指点,让他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声。比如安魂要声缓一点,驱鬼要气势一点等等。王生的这些表现,让老者的生意比原来好的很多了,王生也从不高傲自大,依然对老者毕恭毕敬。也没有其他奢求,只为吃饱肚子。那些做法事的户主们,都愿意找他们。
  王生本性的好学,也有年轻人的好奇心性。虽然好学,老者的本事也大。也有他学不到的。
  有一次,老者也许是给他卖弄一下本事。做完法事已经是半夜,老者打发王生先两个时辰回家。当他头脚进门,老者后脚就跟着进门了。王生便问,老者回答说他坐的是鬼抬轿。王生听了,非要学那个鬼抬轿。老者就把鬼抬轿的秘诀传授给他,过了几天,王生想试试鬼抬轿。他闭上眼睛念起咒语,只听得一阵阴风从地下刮起。耳边呼呼的响起风声,他觉得他在空中漂着。正飘着,不知谁家的鸡叫了一声,呼的一下他从离地几尺的地方,掉在地下。爬起来看,幸好快到家门了。回头给老者说,老者哈哈大笑。说做鬼抬轿你得掌握时辰。过早了,鬼不敢出来,出来了也是弱的。过迟了,如遇见鸡叫狗咬,那鬼会阴魂散尽,不跑咋行。王生便记得了。
  还有一回,一户瓜农天天丢瓜,就是逮不住偷瓜贼。把他们请了去。老者和王生坐在瓜棚里,听得偷瓜贼摘好了瓜,老者不慌不忙,念了一阵定身咒,就叫着王生睡觉了。早晨起来,天都亮了。只见那个偷瓜贼,还背着一袋子西瓜,在园子里照着园子墙一圈一圈的转,就是出不去。回来跪在老者面前磕头认错,从此那个户主就再也没有丢过瓜。从此王生也见识了老者的手段,也越发佩服,认真的学习着,增加着好奇心。虽然是学习着,但不拜师。这行有这行的规矩,如果收了徒弟,那就要饿死师父。徒弟出师,师父就不能再吃这碗饭了。所以王生只能以打下手的名义学习着。王生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人,那时候的读书人,大都会中医。都是书本上学到的,书本的必修课。如黄帝内经,伤寒杂论等等。也有一次,一个病的快死的人。脸色苍白,已没有了气息。众人都摇头,也以为没治了。把他们请去,老者象征性的念了一阵子经。也说是让准备后事,当王生拿着雷击木,在那个人身上驱鬼后。悄悄给老者说,此人他能救活。老者不相信,他还能比我法术高明?看看他有什么回天法术。王生让主家把那人放在热炕上,要一根人参。古浪定西产人参,别的没有人参不在话下。让主人用锤子砸破了去煮,把煮好的汤用筷子翘着牙灌下去。灌了不到三合,那病人就苏醒过来了。回来老者问,他一五一十告诉老者,在他接触到那人时,感觉到了热气。那说明身上的血液还在运动。并且气息尚在,岁数也不大。这只是亡阳之证。气血亏虚所致,人参有还阳急救之力。老者才信服了他,但是还是教导了他一顿。说像以后这样的事,不能就这么着做。因为我们是做法,不是大夫。你那样的话,人家就信奉大夫,不相信法术了。王生也听懂了其中含义,如遇到此事了,就将人参包在一个纸里,系上红绳,然后以小鬼附体作法后煮了,再掺一些点燃的纸灰,让病人服下。无论是亡阳证也罢,厥阴证也罢,都用这种方法。还有想不开喝药的,就做一番法事,让主家给喝药者灌稀屎,灌不几口,那病人恶心的吐出好多污秽就好了。还有假装喝药的,那稀屎刚灌到嘴里,就赶紧活过来了,不然的话,会灌的你直到你活过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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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2 14:59: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单是男人干这事,好多女人也干。女人干这事也是出了名的,那些神婆在古浪有个称谓叫:古浪婆。古浪婆能说会道,在当地,除去原有的那些手段,在竞争中多了一项技能-算卦。就是这样也还是竞争不过男神,多数游街串巷,到外县谋生。所以外县给他们了一个特殊称号古浪婆。
  先前那个给王生喂水的,就是个古浪婆。和这神仙老者的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到什么程度,那不必说。老者虽老但也不过六十岁,精力照样很充沛。也没有老婆孩子,那婆子倒有一个姑娘。神婆的做事方法,和那些男堂主爷们不一样。在她们当地作法,是和神汉差不多的。只是到了外乡外县,就不一样了。见人就先说吉利话,你面相好拉!大富大贵了的。你如果不理她,她就给你说不好的话。人们忌恶这个,因为说好的不灵说坏话灵。就像吃药,你吃治病的药他不起作用,你一旦喝了毒药,那就立竿见影了。还有更甚者,带个女子。走一个地方嫁一回,神婆把礼金收了。过不几天那女子也就不见了,然后又没地址,从此就找不见人。然后再嫁下一家,再故伎重演。这个神婆就是干这个的,也不是就她,她们那行就那样,已经形成职业化。那婆子的姑娘王生也见过,人特花樊干家务手脚利索,能说会道长的也挺好。经常来老者这里,隔三差五来给老者和王生收拾收拾屋里,洗洗衣服。虽然王生离开家很长时间了,但是他是个正人君子,从来不会和她搭腔,任凭那姑娘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就当没看见一样,偶尔非说的话,也会毕恭毕敬的先作揖然后说些客套话。此女子在日后牵连一桩命案,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先说王生,跟着那老者念经作法一晃三年。也是王生年轻俊俏行事风范。刚开始,有做不急的法事,老者怕生意被别人抢了,就打发王生前去。两个人分别作两家的生意,到后来,反倒请王生作法事的家户多了。有时候为了这个互相争抢,争抢不到的还很不高兴,就给那老者脸色看。虽然王生把赚来的钱,都会一五一十毫无保留交给老者,王生除了换身的衣服,再无他物,就是有个钱也没地方藏的。买个什么东西也会一目了然。
  无论怎么说,是个人都有嫉妒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在这年的夏天,老者叫过王生。问他想家了没有 ?说到想家,王生泣不成声。想他当年轰轰烈烈的出门,家里有老父和妻儿。也不知道家里人不见他的音讯,该如何的焦急。其实,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里,他都想妻子孩子,但是他从不表现在外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此时被那老者提起,王生再也忍不住。
  老者对王生说,现在正直农忙时节,也没有那么忙。后天是一个出远门的日子,我给你路费盘缠,你回家去把。王生听罢也不搭话,因为他早已经感觉到这个结果,他如不走,的确也非常别扭。
  到了第二天晚上,老者买来酒肉菜,好好的做了一桌子菜,要和王生喝几杯。王生从不喝酒,没饮三五杯就面红耳赤的醉了。
  第三天一大早,早已约好的马车在一个集合点上等着。王生辞别老者,老者给他一套王生常用的法器,还有王生亲手抄的几套经书。给了一个箱子装起来,王生接过后跪在地上给老者深深的磕一个响头。
  告别老者走了一里多地,王生回头见那老者站在一高台子上,还在看着,看见王生回头,那老者把手举过头顶向前挥一挥,示意说:走吧,走吧!王生看见不远处有一挡风用的照壁墙,到了跟前,捡了一个瓦片岔子。在那墙壁上又题诗一首:
  一心报国门,
  落得啃菜根。
  投笔化仙神,
  不忘报翁恩。
  由此看来,那啃菜根的经历,是王生永世不能忘怀的心灵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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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3 16:2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别了老者,王生归心似箭一路春光无限的景色不屑一顾。不出两月,就回到家乡。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王生告别车夫付了路费,低着头,见人也不搭话,就径直走入家门。妻子花氏正拿着一个簸箕簸麦皮,看见王生进来。呼的僵持在那里。半天才扔了簸箕,扑过去两只手揪住丈夫胳膊嚎啕大哭,哭着,手从丈夫胳膊滑下来,跪在地上。王生木木的立在那里,眼泪也如倾盆大雨似得往出涌。这时房子里的人都出来了,院子里站了一圈。王生抬头看见老父亲从堂屋出来,上前几步跪倒在父亲面前磕三个响头,嘴里唤道:儿不孝,儿不孝啊!。王生母亲赶快过来也跪在王生身边,然后拉起王生。王生父亲眼里含着泪,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一家人跟随着父亲,进了堂屋坐定。妻子花氏把王生带来的物品收拾了,端来茶水。王生把经历一丝不漏的讲了一遍,讲到伤心处,又哽咽着流泪,家人也跟着流泪。
  到了晚上,王生回到自己房里。妻子叫过儿子,让儿子叫王生爹爹。儿子瞪大着眼睛惶恐的站在那里,不肯过来。王生走时儿子还在怀里抱着,现在已经在地上疯跑了。那一时半会是绝对转不过弯来的。妻子抱怨着,把这几年的事情说了一遍,说王生走后就杳无音讯。父亲找人去兰州打听,也找到那个客店,客店老板说在他那里生了病,好了后就走了。她是日夜担心,开始以为丈夫做了陈世美,不要她们母子了,后来又听说身上没有钱,怕死在了半路上。反正是少不了道些相思之苦,说不尽抱怨悲欢。这一夜就过去了。
  父亲叫过王生,说你这一遭庆幸先人保佑才幸而全身而回。你既懂得行事,选个日子到先人的坟上,也好嘱告一下先人。王生应了,选了日子。打发妻子买了相应的祭品香纸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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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3 16:3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那天,王家祖坟前围了一大圈子人。都是左邻右舍远近的亲朋好友,大多是来看热闹的,王生去省城赶考杳无音讯,如今回来变成了堂主爷的消息不胫而走。都来看看这个堂主爷如何作法。
  王家祖坟前摆起香案,香案上的香炉冒着青烟。下面跪着王家一大家子人,王堂主敲打着手中的法器,口中念着经文。随着法器的节奏,王堂主时高时低时急时缓的念着经。这里的人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堂主爷念经,在王生回来之前就有很多堂主爷,西峰寺就有一个姓桑的堂主,但是从没见过他离开手里的那个经本念经。而不拿经本念经的只有这个王堂主了。
  虽然这次给自己家作道场,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举动。也没有显示出这个小堂主爷有多大惊天骇俗的辉天之法。但是王生是堂主爷的事情,在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口中传了出去。没几天就有户家请他去作道场。
  由于王生作道场主人家花销少,又比其他堂主爷作的好。也不是王生恶意竞争,排挤那些堂主爷的生意。而是他实在不知这里的行情,在古浪的时候。那里生活条件低,堂主爷多,竞争性大。本来要的钱就少,比如开始二十钱,到后来是十八,后来十五,十三。又到后来的十个钱,而后来十个钱也保不住,从八个钱到六个,三个,后来干脆不要钱了。在这里王堂主要了三十钱,还以为已经很高了。岂不知那个桑堂主是六十、五十钱。王堂主也知道这样会被人误解,也知道“便宜没好货”的道理。但是已经说出了口,又再不能收回,也不能张三一个价李四又一个价,看得起谁?又看不起谁呢?
  凭这些“价廉物美”的条件,不出半年,王堂主在西峰寺直至周边村落,占据了一半的“生意”。使这个原来只有一个堂主的桑堂主,的地位有了危机感。当初在这里,桑堂主一手遮天,能糊弄糊弄能简化的简化的时代一去不返。但是他本事就那么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有在背后说些王堂主的坏坏,说他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王堂主听见也不作计较。虽然现在做了念经的堂主爷,那些读书人该有的气节和宽容度量是其他人没有的。
  让王堂主在西峰寺乃至一个县城周边,成为一代名仕的,是一件非常奇特的事件。
  那是王堂主回来的第二年秋天。有一大庄户人家,家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姐。小姐闺房里每到二三更就有动静。夫人带着老妈子到门缝观察。借着月光,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小姐身上或隐或现。闯进去看时,又什么也没有。而小姐还睡的迷迷糊糊的。而且这段时间小姐的精神恍恍惚惚。老爷夫人再三询问,小姐才说她每晚梦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像戏台上的白衣公子来。
  这把老爷夫人吓得不轻,怀疑小姐这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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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4 19: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赶快打发家人请堂主爷,请谁呢?一个家人建议请桑堂主,理由是桑堂主岁数大道行深,二来是王堂主是个年轻人,小姐房里不方便。
  桑堂主一看是大户人家,尤其这么大事情。要把这个事情办了,那可是扬名立万的机会,让那个“嘴上没毛”的看看我的本事。于是乎,大大方方咧着大嘴非常气派的就来了。在小姐屋里摆上香案,门上墙上贴满了符咒,烧了一大堆纸,念了一天经,又是请神又是驱鬼,乌烟瘴气折腾一天。到了晚上,让小姐穿一条红裤子睡觉。
  折腾一天后,桑堂主看再无纰漏。该用的什么都用了,就连桃木剑、切菜刀、都压在小姐的枕头底下,桃树条墙上都插了好几根。主人家又准备酒菜,一声爷又一声爷的伺候着。桑堂主坐在上席吹着牛,给主人家讲着他的辉煌历史。主人家细心听着,就像吃了定心丸,脸上的愁云早已消失殆尽,换上喜气的笑容。酒足饭饱后,住在主人家里,只等第二天看效果。
  第二天一早鸡叫几遍,天光放亮。主人家迫不及待的叫醒堂主爷,刚到院子里全部就傻眼了。只见院子中央的晒衣绳上,平平展展的挂着小姐昨晚穿的裤子。众人急到小姐房里查看,小姐依旧酣睡的迷迷糊糊。门上贴着的符咒被撕下扔在地上,问小姐,小姐说他昨晚上又来了。看到这个情形,老爷夫人又怕又气,肺都气炸了。这分明是在挑衅。桑堂主羞的无言可对,无论他说什么话,老爷夫人置之不理。虽然也知道桑堂主也尽了最大的力,老爷夫人活这么大岁数,所听到见到的也就这些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失望和埋怨了。堂主爷尴尬的在那里转圈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没人搭理,只好腥腥的说了声:我走了。也不知道主人家听到没听到那句有气无力的话,就再也不见了人。
  这就没治了,那就快请王堂主吧。第二天就请来了王堂主,王堂主来后主人家把小姐身上发生的事说了。也说了桑堂主作过的法事,意思是看看这个王堂主,有没有比这再高深的手段。王堂主在小姐房里看了看,听后他们的叙述略有思索,让主人家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主人说这个好办,主人儿子干活的伙计,当家户族的弟兄都是正当年的汉子。又问王堂主,需些什么物件?多少纸张?王堂主拒绝了,其余什么都不要了。这些就行。老爷夫人非常差异,不知道这王堂主行什么手段,又不好意思问。
  到了晚上,主人家照样摆上酒菜。王堂主不喝酒,这是吃了些饭菜。就和老爷夫人聊天去了,王堂主没什么话题。老爷夫人也就和他聊聊他父亲的事。说他们当初交情如何如何。虽然聊着天,老爷夫人心里也没底。看这个堂主爷,什么都不作。怎么能赶走这个恶鬼?又实在不好问,只是脸上带着愁云。
  隔壁客房里,那些叫来的年轻壮汉们,倒是嘈杂着喝酒吃肉声不时传来。王堂主辞过老爷夫人,说要去制止那些人。不要喝的太多了误事,顺便去客房睡觉。那些伙计壮汉,看见王堂主进来。也不说笑,被交代了几句,也知道事情的重大,再就不好多喝了。老爷又不放心,叫来几个亲信,让他们不要睡死了,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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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4 19:34: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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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5 13:33:03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大家都睡定,客房里传来了一阵阵打鼾声。王堂主起身走出房门,面向院子念了一阵子经,就进门和衣睡了。
  约摸到了四更天,老爷的儿子轻轻拍醒堂主爷。悄悄给王堂主说院子里有动静,王堂主起来。看见已经有几个老爷的侄子,趴在门缝窥探。看见堂主爷过来了,赶快让开。堂主爷到门口,把那门缝开到有半尺宽。只见院子里有一条黑影,那黑影离院墙十几米时疾步往前窜,窜到墙根下一脚蹬在墙上跃起,眼看就跳出去,又好像被什么东西从空中扯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那黑影又爬起来,换个地方,照样那个动作往出飞,还是如方才那样重重摔在地上。这样重复好几次没有成功,黑影又到低一点的房檐,纵身一跳,抓住房檐露出的椽头,做个珍珠倒卷帘,身子刚刚腾起来,又被扯下来似得从空中摔下来。又反复几次,还是如先前一般。那黑影急了,就像个掉在缸里的老鼠,在院子里打转转。最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刚要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下。王堂主指示几个壮汉,拿着砖头土块,木棍,板凳朝着那个黑影扔过去。那黑影躲避着,又急着准备逃,又是翻墙又是爬柱子。但是,无论他做什么,始终如腿上裹了铅一样沉重。黑影实在累了,刚刚一停下,就又被壮汉们扔东西砸。那些壮汉们早胆子大了,护住小姐房门。老爷两个儿子护在老爷夫人面前,还有几个索性上了房顶,朝着黑影扔东西。黑影到最后,也知道遇上高人,自己遇到“鬼打墙”了。再不做任何动作,卷缩在一个角落里,护着脑袋。
  梢见天光放亮,院子里以能看见东西。壮汉伙计们拿着锄头棍棒,战战兢兢将那个黑影围住,挤在角落里,就是不敢去前动手。王堂主站在众人当间,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那黑影也不示弱,答到:“我是拴娃子,你是何方高人?”一听“拴娃子”众人呼的一惊,有的倒退几步。王堂主不知道拴娃子,脸不变色的说:“今天不管你什么人,今天非拿你见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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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6 13:56: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拴娃子何许人也?”能使得这些人倒退进步。
  拴娃子酒泉县内人氏,不知出身何处,也不知姓什么?连大名也没人知道。
  因为出生时身体弱小,父母怕他养不活。生下后家里来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叫花子,就请那个叫花子给撵了个狗毛绳子,拴在脖子上。认那个老叫花子做干爹。老人们传说,说孩子认越穷的人认干爹,孩子的命越硬。就像起名字,名字越难听越好。骂自己的娃娃经常是“那个死不掉的”“狼吃的”“死的迟的”等等。拴娃子从小人人都叫他拴娃子,叫惯了,可能也有大名。但是没人知道。
  到了七八岁上,身子骨头还是那么软。被一个戏班看上,就一直跟着戏班走南闯北。被师傅打着练功,到后来两腿各绑三十斤沙袋疾步如飞,轻功了得。有一场戏叫做《三岔口》的戏,要从打开的空箱子边沿上,一个跟头翻在椅子背上,然后再翻回空箱子边沿,椅子箱子纹丝不动。这个动作,只有拴娃子能做到。在空中连续翻几个跟头,那就不在话下。很多人点名就要看这个,拴娃子成了名副其实的角。有了这些功夫,拴娃子便膨胀了,常常拿捏班主。有时候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就是不来。害得戏班里的人都等他,有些观众等不及了就闹场子。让班主下不来台,为这事还退过票。拴娃子肆无忌惮,嫖娼不说随意调戏女戏子,还经常提出过分的要求。班主实属无奈,就将他赶出了戏班,放低了那场戏的难度,取消了那个只有拴娃子能做到的动作。
  拴娃子离开戏班,就变成了飞贼。自那以后,就常常有人报官,说家里失了盗。拴娃子只偷富人,当然穷人家里偷什么?老百姓就迷信这个,都称他是侠盗。也没见得他偷了富人的钱财,拿去接济穷人。
  报官的人多了,官府派兵捉拿。看见过一回,官兵追到一条河边,眼看他走投无路。只见他后退几步,疾步冲向河里。只见他脚下泛起水花,他从水面上跑了过去。官兵不相信,拿个棍子测量,那河水至少两丈多深。到了河对岸,拴娃子挑衅着翻几个跟头,笑着脱下裤子朝着他们拉泡屎。
  以后就到处搜捕找不见人,后来他从县官家的房梁上跳下来。县官吓得给他磕头认错,如果县官一家睡着了被一人一刀。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拴娃子大摇大摆的从县衙门出来。从此声名远扬,来无踪去无影。听说只要他去的地方,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只要他脚一抬,就能飞上房。
  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有个财主家脑洞大开,每晚把钱放在桌子上,等拴娃子来拿。写个纸条:谢拴老爷光顾!银钱奉上,以表孝心,求勿袭扰。拴娃子拿走后,再不翻箱倒柜。然后又续上,原留下那封文字。
  其他富户效仿,都用这种办法。就成了惯例,有不知好歹的,拴娃子到时,翻箱倒柜拿了钱财还要砸坏器皿,临走在桌子上扎一把尖刀。拴娃子神龙见首不见尾,高来高走低来低去,吓得这些人谈虎色变,很多人只听说其声,没见过其人。说故事的人,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整个县城管辖只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孩子不听话了,大人都拿拴娃子吓唬。说你再不听话,就让拴娃子来拿你的头。小孩子就当场听话了。
  拴娃子不单劫掠财物,还淫人妻女。如若看上哪家的女子,就用迷魂药药倒。还有个嗜好,因为自己羡慕戏台上的公子。就在干那龌龊事时,穿上戏装,装扮成白衣秀士。很多受了这种害的家庭,为了家里妇人的名声也不敢声张。而拴娃子常常祸害的,也是那些富人家的小姐太太。穷人家的买不起粉墨装扮,穿不起美丽衣衫,没几个能让他看上的。
  这次他本来是来偷盗的,误入小姐房间。发现这家小姐长的美貌,又正直小姐青春期。睡觉姿势撩人,体态优美,突生歹意。给小姐鼻孔吹了迷魂药,将其奸淫后把自己毛发剪下一撮,塞入小姐下体,使其夜夜欲淫与之交欢。后来和那小姐久日生情,索性不用迷魂药了。小姐每到夜晚,盼着与其相会。有不来之时,小姐就茶饭不思。精神恍惚,又不能给家人诉说。时间久了,被老妈子发现后告知夫人。夫人协老妈子闯门时,拴娃子窜上房梁,小姐假装睡觉。
  上次桑堂主作法后,小姐配合拴娃子交欢后,把红裤子搭与晒衣绳上。想让老爷夫人知难后就此罢手,岂不知遇上会念定身咒的王堂主。
  拴娃子因为只是轻功好,飞贼而已。并没有实战功夫,战斗力不行而被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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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7 16:27:28 | 显示全部楼层
  拴娃子也不示弱,只是站在角落处。一抱拳:“阁下何方高人?”王堂主答到:“我也并非什么高人,只是个念经讲法的堂主!”拴娃子道:“能拿住我的世上没有,你今日拿住我也是高人。”王堂主厉声说:“管你什么人,今天非拿你见官不可!”拴娃子一听,王堂主执意要将他报官。也急了,知道现在这个处境。即使他有浑身解数,也逃不出这个鬼打墙,何况还这么多壮汉围着。赶快跪倒:“堂主爷今天将我拿住,也是我拴娃子子的造化,如你今日放我一马,我日后必定报答,愿听你调遣,你让我作甚我作甚。”王堂主答到:“我不要你什么报答,也不需要你作甚,和你一个贼盗相交,污了我的名声!”“今番捉你,送与官府,亦是为民除害!”说罢朝着老爷的大公子说:“我在这里看着,你赶快去县衙报官。”那公子不动,转过身把老爷交到一边嘀咕一阵子。然后请过堂主爷,说是有事商量。王堂主跟随老爷公子,到了客厅。老爷给堂主爷说此事不能报官,报官之后如若这贼逃脱,日后必会报复。到那时鸡犬不宁,日夜不安。其次,家丑不可外扬。家里出现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传扬出去我老脸何处安放。小姐声誉也被败坏,怎么活人?
  这一系列的问题,难住了堂主爷。听完以后默不作声。一个侄子出主意,说索性让那贼娶了小姐。此话刚出,就被老爷一口痰咔在脸上。骂到:“你只想和那贼人攀亲,好让他给你些脏钱,你道我家是贼窝不成?今日也被官府搜查,每日也被官府搜查何时安生?若不看你是我侄子,我打你几个帽盘!”吓得那个侄子躲在后面,再不敢说话。这也起到了杀鸡骇猴的作用,众人也都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老爷。顿了一会,老爷的大公子开口说让看看夫人和小姐的意思。众人又来到小姐房里。小姐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老妈子抱着小姐的身子,夫人也偎在小姐身边。那小姐一会装死昏了过去,一会醒来又行死抹活的。根本说不成事。
  老爷看到这情形,又带着人到了客厅。坐下来哏了一阵子,对堂主爷说:“你放了他吧,让他今后再不袭扰我们就是!”堂主爷点头,复回到院子里。那拴娃子看见堂主爷过来,知道是已经做了决定。用祈求的眼光看着。王堂主开口对着他说:“我今天放了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一听要放,拴娃子跪在堂主爷面前:“爷今天放我,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拴娃子也答应你!”堂主爷道:“从今往后,不能再袭扰这家小姐,不能踏入这家半步!”拴娃子一抱拳:“你放心,我拴娃子从今往后,别说是他家,只要你在的地方,我绝不踏入半步!”听完拴娃子表态,堂主爷说一声:“你走吧!”那拴娃子在地上给堂主爷磕一个响头,起来又鞠一躬,转过身子就照着墙跳起来翻墙,刚到墙沿就掉下来了。众人忍不住大笑,一个伙计笑着说:“门现在大开着你不走,非要跳墙?”拴娃子也笑着,朝门过去。回头笑着说:“我从来没走过门,走门还真别扭”。惹得众人大笑不止,连老爷也差点没忍住。
  书中说,拴娃子游走江湖这么多年。见了王堂主真的就这么怕吗?还真的是这么怕!因为拴娃子知道王堂主不是江湖人,不懂得什么江湖规矩。也就是说他涉世未深,不懂世事深浅。从他说话和形态拴娃子就能看出来。如若送官,那可真的就送官府了。拴娃子也只是从戏台上,知道些江湖道义。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后台,如若真的被官府抓了,肯定性命难保。这次被放,他算是死里逃生。虽然他应承有王堂主的地方,永远不来。的确也是再不敢来了,真再遇上这个愣头青堂主,说不定真的会抓他去官府交办。
  此事一毕,这家小姐赶快就被老爷嫁到了外乡,也是一家富户的少公子。此话不提。
  堂主爷又一轰轰烈烈的传说,且听下回:兄弟惹命案,堂主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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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8 17: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堂主拿下拴娃子,传遍了十里八村。从此人人对他都特别尊敬,本来人们只在做法事的时候,才一口一个爷的叫。自达捉了拴娃子之后,人人叫爷。平时在路上见了也叫爷,有辈分高的,前面带一个堂主,叫堂主爷。岁数大的加一个姓氏叫王爷。一般人见了,就鞠一躬叫;爷  你上哪儿去?
  西峰寺这个村子里的富户,也再也没有听说过失盗。王堂主实实在在的成了这地方,名副其实的保护神。尤其那些大户,见了这个堂主爷,那是祖先一样恭恭敬敬的尊敬着。年头节下,拿着礼品来,和王堂主的爹攀亲说故。有大事小情,都要找王堂主拿主意。从此,王堂主在这里成了无冕之王,比那些乡绅富主有威望。
  王堂主一身正气,为人正派。无论到哪里,都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气场护体。他成了正义和最有主意的化身。
  因为大哥在这里有了这么大的威望,家里也常常宾客盈门,显贵们落落不绝。他的兄弟们在思想上也就膨胀了。
  那时候的人们,业余生活非常匮乏。最奢侈的业余生活就是看戏,最能显示身份的就是在戏园子里,喝着茶拿着一把纸扇看戏。并不像戏里演的那些纨绔子弟,一手拎个鸟笼一手拿个纸扇到大街上调戏妇女。他们只是看戏,显示阔绰的时候,也大不了就是给倒茶的伙计多给几个钱而已。
  王堂主弟兄五个,老五是老小,在家里被他爹袒护着。也被其他兄弟有什么都忍让着,因为老四老五还没有成家。除了分给的房子,地还是和父母一起种着。老四还在地里干些农活,老五就基本上不干。整天泡戏园子,中午吃完饭就跑了。王堂主作为老大也会说他一阵子,他就只是嘴里答应,然后还是不改。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堂主有了很多人尊重。叫他爷,其他人也合着叫他弟兄们爷。除了叫王堂主为堂主爷,然后就依次把他们叫二爷、三爷、四爷到五爷。其他兄弟岁数稍大些,也不当事。而老五被人叫一阵子五爷,膨胀的好像他真的是爷一样。谁都有个年少轻狂,但是这个五爷的年少轻狂,就惹出一番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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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19 19: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爷天天泡戏园子,在那里也混熟了。每次回家来哼哼唧唧的唱些戏词,欢欢喜喜的,把四爷也看眼热了 。但是四爷不像五爷那样无所事事,只是偶尔跟着去看看戏。
  五爷就这么混着,也相安无事。可是这种日子没过多久,事情就发生了。
  戏班里新来了一个花旦,是从天水来的。此女子戏唱的一般,但是人长得美。鹅蛋脸,细腰身,圆屁股。平时就好看,如果一扮上戏装,庵呀!那个好看就更不用提了。尤其扮穆桂英,简直那个身段起手投足,简直把五爷看的是如醉如痴。五爷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真是天水出美女,把五爷的魂都勾走了。五爷就对这个女子发起了攻势,给她送点心、花布、胭脂。。。天天跟屁虫一样,只要下了戏台,就围着她打转转。
  这女人心机好,吊足了五爷的胃口。无论五爷给他送什么礼物,她都接受。就是到关键时候,就不让五爷下手。把五爷整的心急火燎的,能看着能闻着摸不着吃不到。
  五爷回来想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就下定决心。把家里两三亩地契偷出去,抵给别人。换了一笔钱财给了那小娘们,方才得了手。家里人发现后,他怕极了。不敢回来,就直接与那个女人在外面同居,过着朝夕相处梦寐以求的日子。就这样东躲西藏的过了大半年。
  人说是b子无情,戏子无义。
  他们还正过的有滋有味的,但是好景不长。后来戏园子里又来了一个常客,说此人原来是南方gm军的一个军官。因反对清政府而失败,来这里逃难。(当然这个是后来听说的)说是来的时候提着好几个箱子,里面全是钱。那个军官到这里,广交朋友挥金如土。也看上那个女戏子。那五爷哪里是他的竞争对手,不出个把月,五爷钱也花完了,那女人再挤不出五爷的能水。就不和五爷睡了,五爷就找不到她的人影。后来五爷费劲周折,打听到了。四爷去戏园子看戏,五爷找见,央求四爷给他帮忙。五爷带着四爷守在人家门口捉奸。那军官正趴在那女人身上行好事呢。五爷一脚踹开房门,那军官慌了。拔出他还充满血的惹祸头子,跳下来一脚踏在五爷的正当心,五爷当时就阳面八叉躺在地上,那军官上去,一膝盖顶在五爷的胸口,照着五爷的头脸就是就是几拳,打的五爷头面开花。后面的四爷看见慌了神,兄弟被人快打死了。抄起旁边的顶门棍,照着你军官的脑袋就一下。那军官也慌了,忍着痛,野兽一样扑向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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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20 18:3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爷一看,吓得着了急了。又一棍子照着那扑过来的脑袋就是一下,这一棍子在着急之下用力过猛,又那人迎面扑过来。迎面棍子碰上迎面脑袋,借力打力。这下好了,那人当时就跌倒地上,叹了口气腿蹬了几下,就没动静了。四爷过去拉起五爷,过去看那人。就见那人头上血冒一尺高,眼珠子都耷拉在外面。四爷从床上拉过一块布子,就往那人头上捂,血就顺着布子往地下流,怎么捂也捂不住。两个人都忙了,连摇带喊看不到动静。一摸脖子,没脉了。嘴里也不出气,两个人吓得脸也白了。那女人开始卷着被子躲在墙角发抖,看见五爷四爷摇不醒那人。就喊:“你们打死人了!”接着又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四爷五爷一听她喊 : 打死人了!才磨闷过来。扔下那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慌不择路的就跑。
  王堂主正在屋里坐着,就看见四爷五爷慌慌张张的跑进门。把堂主爷吓一跳,看见喘着粗气的四爷五爷,身上还带着血迹。估摸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但不肯定是什么事。就问:“你们怎么了?”五爷腾的一下跪在地上:“大哥救我!大哥救我!”四爷看见五爷跪下,他也赶快跪下。
  堂主爷一看这事小不了,着急的问:“快说咋了?”四爷喘着气回答:“老五的女人。。。在。。。外面勾搭野男。。。。人,被我们抓住。。。。。木。。。防。。。。住。。。。打死了。。。。。。”
  堂主爷听不明白,又催促:“你仔细说!”两个人又结结巴巴把事情说一遍。
  堂主爷听后汗毛都差点竖起来,就在这时。堂主爷的大儿子从外面进来,朝着堂主爷说:“爹。。爹。。。有几个衙役朝我们家的街门来了!”四爷五爷听到这,腿肚子慌慌慌的乱颤。堂主爷赶快说:“快。。。你们俩赶快先躲在菜窖里!”听见这话,四爷五爷一趟子就跑了出去。
  堂主爷看见他们出去,抖了抖衣服 ‘吭’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坐在椅子上,然后手里端起茶杯。
  刚刚放下茶杯,就听见外面有人报,说是有县衙公人请见。堂主爷说:“请进来吧!”那人出去后,紧接着就跟着两个公人进来,其余的有拿着捎棍,有拿着铁链的守在门外。
  进来那两个公人,进了堂屋。看见堂主爷,上前鞠一躬:“堂主爷在上,我们奉知县老爷命,来询问个事情!”堂主爷稳稳的坐着,也不还礼。镇定自若的说:“什么事?”那公人回答:“禀堂主,今天城里发生一命案,恐与你家弟兄有关。”堂主爷反问:“我家弟兄五个,你说的哪个?”公人又问:“你家四爷五爷,你可曾看到?”堂主爷回答:“我今早见过,但此后不曾见得!”那公人听后,两人会意一下道:“那我们在你府上找一下,有不到之处请您谅解一下,我们也是奉命而行!”说完深深鞠一躬,等待堂主爷回答。堂主爷说:“那就请吧!”
  堂主爷说完此话,那公人就出门到院子里。堂主爷也跟着出来,一只手端着茶碗站在堂屋门口看着。
  那两个公人把院里的一扇门打开看看,回过头又看看堂主爷,又继续打开另一个门。。。
  挨各看完后,到堂主爷面前复鞠一躬:“不好意思,堂主爷打扰了!”说一声就到了院子外面。
  等两个公人出去,堂主爷回到屋里,坐在椅子上,手抖着放下早已喝干的茶碗。长出一口气。
  那两个公人出门之后也不走,和那几个守在门口的公人私语一阵子后,一个公人离开了院门朝县衙走了,另外几个或一个或两个人,各自守在院子外的四个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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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21 18:57: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几个公人各自分工,守在院子的周围。任你院子的人进进出出,只是看一下不做盘问。毫无疑问,这是被监视了。看样子四爷五爷是插翅难飞了。而且那个独自回县衙的公人,不多时又带着三五个人,参加了进来。
  院子里的人惶恐不安,二爷三爷在自己房子里搓着手,原地打转转。老爷拄着拐杖,到堂屋看见王堂主手里拿着茶杯,在那里愣神。准备问时又难于开口,王堂主看见老父亲进来,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赶快起来作一个揖:“爹。。。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老爷听见后,用肯定的语气点点头:“好。。。好。。。”然后再不打扰,出门去了。
  时间好像静止了,时光过的很慢,院子里一片宁静,没有了往常那样的欢愉,各自管住自己家的孩子,不再嬉闹玩耍。
  到了太阳偏西,王堂主让夫人花氏,带着自己的妯娌下厨房。让伙计把家里一只羊宰了,煮了一大锅羊肉。又蒸了几笼馒头,趁着天亮,几个人抬出去架在有几个石头顶着的火上。花氏和几个妯娌请他们吃饭,那两个带头的公人,客气一阵子不吃。看着热气腾腾的锅里不时传出羊肉的香味,虽然说不吃,其实从他们的表情上,已经看得出想吃的欲望,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咽了几口口水。
  这时堂主爷出来了,那两个公人看见,赶快上去又鞠一躬。堂主爷开口道:“吃吧!公事归公事,饭还是要吃的,你们不吃,县太爷知道,还以为我连你们饭也管不起!如果有什么怪罪,我去给你们担当!”听见这话,两个公人互看一眼:“既然堂主爷这么说,那么我等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谢过堂主爷明是明非!”说完,叫过几个同事。吩咐说他们先吃,然后去换那边的班。堂主爷看见他们开吃,又回了院子。
  花氏夫人看见公人们吃的差不多了,回到家里拿出两坛好酒。那些公人肉已经吃了,就再不会装样,也各自喝了酒。只是喝的不多。
  太阳落山后,几个公人正围着火堆,和那剩在锅里的半锅肉。就看见由远而近,来了一辆带着棚子的马车,到了门口。那赶马车的进去,一会又出来,赶着马车进去了。
  不多时,那辆马车出来。王堂主也跟着出来。那几个公人赶紧过去,照着堂主爷鞠一躬:“堂主爷这是要出远门啊?”王堂主回答:“是啊!他家里人出了事,要急着请我去一趟!如果你不放心,请上前过目一望!”那公人说了声:“谢堂主爷理解!堂主爷大量!”就过去到车后面。只见马车里放一大号箱子,一套铺盖被褥。那公人看见箱子,就问王堂主:“堂主爷。。。这箱子好大啊!”王堂主回答:“哦。。那里面是我要使用的法器诸物,不易打开!”说完面露怒气。公人看见,赶快变换笑容:“那是。。。那是。。。不能看,那在下就不看了。”完了后退几步,让开:“那就堂主爷请吧!”王堂主便不搭话,走到马车前面,坐了上去,马车径直离去了。
  看见马车离去,两个带头的公人叫过几个同事。对他们说:“你们看,这就很明显了!”又吩咐身边那几个人:“你们看着,我带几个人尾随,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他堂主爷有何话说!”一个同事开口:“你知道那车里有猫腻,为何刚才不打开搜查?”那领头的公人说:“你懂什么?王堂主是有功名的人,在这里声望颇高,遇见我们县太爷也是称兄道弟的,何况和县太爷交情深厚,家里有事也常请他去。如若我们查不到什么,被他告上县衙,我们能有几个承担得起的 。那时候我们无证无具,县太爷推卸责任,那不是怪罪在我们头上。到那时候你我这晚饭就吃到头了!”听完这些话,那个公人鞠躬对领头说:“高见,高见。。。到底是我们班头,这次我见识了。
  说完这些,那领头的让留下四五个人,其余的骑上马,朝着堂主爷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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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22 19: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带头的公人率领三四个手下,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在堂主爷马车后面。就见堂主爷在一个有树林的地方停下,朝后面看了看,走到一棵树下,尿了泡尿,又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班头吩咐众人,让他们都仔细一点,如果看见车上有第三个人出现,我们立马上去抓捕。众人答应了一声后继续跟着。
  一会又在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还是那样。堂主爷下来向后看看,尿泡尿,再继续赶路。
  这样反复三四次,就是看不见有其他人下车。这让这帮公人确定无疑,肯定是堂主爷想瞅机会放人。
  快到一个庄户时,那马车径直朝着那家街门过去。班头对手下人说:“不好!他如果进入那个院子,我们就没办法再拿住车里的人了!”吩咐一声:“上!”这几个人打快马匹,立刻围了上去。
  就在马车快要到门口时,一干人将堂主爷马车团团围住。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堂主爷从车上下来。站在车前问:“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些公人听见堂主爷问话,赶紧下得马来抱拳施礼:“禀堂主爷,我们今天履行公事,你人情在下领了,公事必须要办,也好回去交差!”堂主爷怒诉:“方才出门,你查也查得,看也看过,现在你又尾随我,劫停我的车马,意欲何为?你是欺我势弱,还是怨我招待不周?”那公人赶快又施一深礼道:“禀堂主爷!我等非欺您,也感激您体恤,但是公事在身人命关天,不可怠慢。如有得罪万望海涵!只是你老出门时,那只箱子我们没有打开观望,心生疑虑所以赶之将来,以证堂主爷清白。如若我们上去打开不便,那就请堂主爷自己打开,在下观望一下,也好回去交差!”堂主爷听后道:“我这法具他人从未这样强迫观望,就连你家知县老爷也不曾如此无理!你今番非要为难与我,我若打开,不见你所疑之物,又当如何?”堂主爷执意不打开,这时那庄户家也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从表面看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跟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一群公人围住堂主爷,在那里刁难。那人过去,看见那领头的,也抱一拳行礼:“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李爷。”那公人只是给那人也抱拳还一礼不说话。那人继续说:“我家家父病情危重,特差人急请堂主爷来,你却要拦住为难我们,意欲何为?”那公人转向那人:“我等奉公行事,缘由已向堂主爷禀明,你等不得阻碍!如若强阻等同通案!”那人听见,这公人一点面子也不给。虽然气的气冲牛斗,也再不言语。
  那公人复转向堂主爷:“堂主爷!如若你打开没有后什么纰漏,我给你磕三个响头,也好回去交差,万望堂主爷不要为难我等。。。。”
  说完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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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27 16:51:0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堂主看到这,知道这是要给他软将军。迟疑一阵,对那公人说:“那好,你今番无故查我,如若没有什么你想得到的东西,我必上公堂,与你知县老爷说道说道!”说完,看那公人还是不起。随即说了一声:“你随我来!”说完,那公人起身,跟着堂主爷到了车前。堂主爷打开箱子,将箱子盖直立起来。那公人上前观望,只看见堂主爷的法器,其余什么也没有。那公人急了,用手摸摸箱壳,怕堂主爷用什么障眼法。又摸摸铺盖行李,下来又看看车底下。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多人在看着,就是有什么也不可能遮盖的严严实实。只是心理上还是不服输。
  那个公人看完这些,后退几步跪在堂主爷面前,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说一声:“堂主爷,打扰了!”便带着其他人扬长而去。
  走了不多远,那带头公人对手下说:“坏了,我们中了堂主爷的调虎离山计了!快回。。快回!”
  真的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吗?还真的是。
  就在堂主爷吩咐给那批公人做饭之后,堂主爷坐在堂屋束手无策的时候,听见有人连夜请他去。他才心生一计,叫来夫人花氏。让夫人给四爷五爷准备些简单的衣物,拿些银钱干粮。看见他们跟着堂主爷走远时,把四爷五爷放出来,从墙后面的狗洞爬了出去。跑得了跑不了,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堂主爷一路上,故做找机会放人的动作。拖延时间,看见那些公人一直纠缠,就知道四爷五爷可能脱身了。要不然早就会有人来叫回他们了。
  那留守在庄子门口的四五个公人,穿着单衣围着火堆。虽然胸前烤热了,后背又凉凉的。自从那带头的公人,带着那帮人走后。听领头的说堂主爷车上有猫腻,他们早已经在这里失去了戒心,加上夜晚天气实在是冷。就围着锅里的肉,把剩下的那坛酒合着肉,他一口你一口的喝完了,已到了七分醉。看见领头的带着那些人回来,赶快正经起来。
  那领头的到了跟前,下马问这里有没有动静,这些人回答说没有。
  领头的又亲自照着庄子周围,仔细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动静,和那些人围着火堆烤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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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2 10:25: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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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7 15:3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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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0 19: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从四爷五爷逃跑到新疆。那些公人守了好几天不见动静,回去交差。此事告一段落。
  那时候的农村,一片欣欣向荣。地主家也不是电视里演的那么坏,只是有地。地少的自己种,地多的雇一些长工。长工也不是一辈子给人干活,年底给人也发工资,发粮食。你不干了也就不干了,和短工是一样的。只是比短工干的时间长一点。也给你房子住,两口子干活算两个人的工钱。到了冬天,也是闲着只喂喂牲口。平时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也从来没有欠工钱的。那时候法律没有那么多规定,但是人们都用道德规范自己。欠工钱是辱没良心的事,并且传出去就没有人给他干活了。孩子们差不多都不上学,儿童时代只是尽情的玩耍。十岁左右给地主赶麻雀也给粮食,女娃就在家里干些家务。妇女都是小脚,只能坐在门口或院子里纳鞋底,或者纺线织些粗布。
  那时候的地里,虽然没有现在的产量高,一亩地也打五六百斤或六七百斤粮食。也够人们食用了,苛捐杂税也只收粮食。因为人们头上养活的官员少,一个县也就是县衙那些人。不像现在,吃闲饭的公务员泛滥,蝗虫一样啃食着老百姓寄生在人民身上。
  人们虽然都穿着粗布衣服,谁也不嫌弃谁。人民水平是一样的,吃的也都是一样的饭菜。儿子讨个老婆也花销不了多少钱。没有计划生育,只要有生育能力就一直生下去了,没有死于车祸、高血压等疾病者。主要拉低寿命率的,是孕产医疗水平低。一个妇女一生生八至十个孩子,其中会夭折两三个。动不动就大人孩子都没了,这是拉低人口寿命平均低的主要原因。
  唯一的不好处,就是百分之九十的人,到死都没有离开过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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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0 19: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那时候的中国,由于外敌侵略,和辛亥革命,大多数人民过着风雨飘摇的日子。但是在酒泉这个穷乡僻壤,还里生机勃勃,人们却不知道那些,最多的也就是道听途说。好像那些事情和他们毫不相干。县太爷依然是县太爷,地主还是地主,平民依然过着平淡而悠闲的生活。西峰寺还依然是先前那个世外桃源。
  堂主爷依然每天作着他的法事,受人尊敬着,一句一个爷的称呼着。
  堂主爷正在厅堂喝茶,外面来人说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请。年轻人说他受邻居之托,来请堂主爷前去给人撩病。堂主爷便收拾好行具,跟着那年轻人来到那户人家。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户院子,四面漏风破墙烂瓦。院子里只有一间房子,房子熏的乌黑。一个方桌,两把木质椅子,一个面柜。一个满间炕,炕上躺着一个女子,约摸三十岁左右,旁边睡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那女子奄奄一息,看见堂主爷,赶紧准备起身,却又无力起来。然后说了声:“王公子,你来了!”堂主爷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而且多少年了,不曾听见人民称呼他是‘王公子’。那王公子,只有在古浪的时候人们这样称呼他。
  堂主爷很好奇,上前仔细看。才认出原来她就是那个,在古浪给他喂水的那个老婆子的姑娘。
  这姑娘怎么在这里?还得从四年前讲。
  四年前的一天,那老婆子带着姑娘,打听到王堂主家。因为她对王堂主有恩,所以王堂主留她们母女住过几天。那妇人岁数大了有了病,给人做不了法事了。央求王堂主给她姑娘找个婆家,王堂主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怕旧事重演。所以推托着不管那事,那妇人无奈。带着姑娘三转两不转的,落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家里,把姑娘许给那老光棍。条件是养活她,到她死后能好好的安顿了就行。那老光棍答应了,一年后,那婆子就死了。
  这些天,那女子浑身上下无故疼痛不止,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夜夜噩梦。已是有气无力,奄奄一息了。女子家里也是干这个的,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赶快央求邻居年轻人去请来王堂主。
  堂主爷上前认出是那女子,看见她脸色蜡黄,眼窝乌黑,印堂发青。就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于是赶快点起香火,烧纸作法。雷击木镇住真神,一切作罢。他非常奇怪的发现,这个邻居年轻人,虽说是邻居,但是给他配合作法时,一点都不忌恶。不像是邻居那么生疏,一切那么的自然。那女子也不避误那年轻人的亲密动作,要扶便扶要盖被便给盖被子。王堂主怀疑怀疑,也便作罢,毕竟这里就他们三个人,也许是有堂主爷在场,只是帮忙而已。
  做完法事已经是半夜,堂主爷安顿好后起身回家。出门不多远,看看四下无人。堂主爷呼来鬼抬轿,驾起阴风闭上双眼,耳边徐徐清风。
  正走着,忽然耳边风停下来。轿子缓缓落地,王堂主心中奇怪,怎么没走多少时间,难道这么快就到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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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1 17: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堂主见轿子落地不动,便睁开眼。却见面前黑乎乎跪着一个东西,嘤嘤嘤的哭泣。
  便问:“你是什么东西?要拦本爷去路?”那黑影答道:“我乃冤死的鬼崒,只因死的冤枉,所以拦轿告状!”王堂主怒曰:“三界各有归所,是人你去知县衙门,是鬼你去森罗大殿,因何找我?我既不是知县亦不是判官!管不得你事!你快快闪开,如若不然,我念起辟邪咒,拿出翻天印,打你个魂飞魄散!”那鬼便更是嘤嘤嘤哭的不止,磕头如捣蒜:“堂主爷莫念,堂主爷莫念。我乃冤死之鬼,不能进入森罗大殿,无法告状申冤。但是此事与你相关,无奈之下冒死拦爷诉说!”堂主爷听后诧异:“嗯。。与我相关?那你倒说说,你何事与我相干?”那鬼崒道:“你今日作法那家女子,乃我家妇人。她与人相通害我性命,你今作法魂魄压住,雷击木击的我烈火焚身差点让我烟消云散。你的法术我见识过,若不是我走投无路,怎敢冒死拦你告冤?”堂主爷听完,缓声说道:“即使如此,你先散去,等我明日问明真相,与你交代!”那鬼听完,磕头不止,渐渐散去。
  第二天,王堂主就来到那女子家中。那女子已经好了许多,在地下烧火做饭。看见堂主爷进来,便起身抄着古浪话说:“王公子你来了,请坐请坐。”边说着,边把堂主爷让在方桌旁边的椅子上,又拿个茶碗边给堂主爷倒水边说:“多亏你昨日给我撩病,要不然我今天还是起不来。”
  因为这女子先前与王堂主相熟,说话不用拘谨,很是自然。她还想说活,便被堂主爷拒绝:“你先别忙,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你女子再不说话,过去坐在炕头:“王公子,有撒事你说!”堂主爷道:“我且问你,你丈夫是如何死的?你如实说来!”
  那女子沉默片刻说:“我知此事瞒不过你,这事是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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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2 19:04:42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从老光棍收留下那古浪婆女儿,作为老婆,这老光棍天天心喜自若,古浪婆女儿长得也确实漂亮。又勤快能干,原来的那些勤快能干,和爱梳洗打扮,本来是骗婚的伎俩。但是现在没有了母亲的这些手段,她也死心塌地的准备过日子。本来自己岁数也大了,也厌倦了那种漂泊不定的生活。也想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虽然老光棍岁数大些,但是人很实在。也很有几亩薄田,吃穿是不愁的。
  这女子进了门,把本来非常简陋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的地方。也把那个老光棍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真正的让老光棍有了家的感觉。老光棍天天出去都美滋滋的,村里的男人女人总拿他开玩笑。说他是武大郎娶了个潘金莲。后来更说他,说他家媳妇那岁数,是坐地上都能吸个坑的人。问他那方面行不行啊?老光棍听这些,虽然心里也担忧,但是嘴上不说。
  那老光棍刚开始还可以,几十年没见过女人,积攒下的身体,还能顶用。每天晚上,看着漂亮媳妇。看着看着,就爱的了不得,还能坚持。后来生下一个男孩,那老光棍视如珍宝。但是,老光棍也年过半百。在那方面也是强弩之末,再加上田间劳作。有时候那女子要的紧了也能磨出一些事情来,但是还没等媳妇有什么感觉,他就楚塌一下泄气了。媳妇也只能默默然睡觉去了。
  那女子当年是婚骗子,睡过的男人也多。什么样的男人也都见识过,什么样的动作也领略过,什么岁数的男人她都有方法,对这方面有很大的瘾,只是对自己男人,没心思去折腾了。就这么些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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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3 17:32:2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光棍对媳妇宠爱优佳,不让下地劳动。也交代了不让她经常出门,因为那些男人们看他媳妇眼神不对。这女子也不常出门,也是因为她和其他人语言不通。偶尔出门,别人和她说话,她只是笑一下,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这女人见人只莞尔一笑,这使那些男人们最爱的。有的男人回家说自己女人,你看看那谁谁的媳妇,收拾的又干净,又不嚼舌。你看你一天,张家长李家短的,邋里邋遢的。。。他女人还口,哼。。。越是这样不说话见人先笑的女人,才真正的是个卖货!
  这话,倒也不假。人闲事情多,这女子虽然不说话。心里有怨气,也放在心里,只是忍着而已。越是漂亮女人越是需求越大?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这女子从十六上,就被她妈领着嫁人骗婚,几天就做一次新娘子。被不同的男人宠爱过,尝到的甜头早,也是一个方面。
  她家的隔壁,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家排行老五,三个哥哥也都有家室了。只有他和他三十多岁的哥哥没有老婆。小伙子家的柴草棚,和隔壁女子家茅房隔一堵墙。那时候的茅房特别简陋,用土坯打个墙,半围着,上面盖一些树枝或箕杆遮住些日头。那土坯打的墙漏着好的缝隙。那小伙子有天中午,去给牲口拿草料。听见隔壁有动静,借着那缝隙看见,隔壁那漂亮媳妇正在上厕所。又正值那漂亮媳妇月事,在茅房里站着换月事带。那时候的女子月事带,是用一个布袋里面放捣成苒团的艾绒。不知道隔壁有人,正对着墙缝后面。被小伙子看见,小伙子从没见过女人那东西。惊恐的僵在那里,闭住呼吸心跳不止。那漂亮媳妇都走了,他还在那里喘着粗气。
  第一次看见女人那东西,小伙子一下午满脑子都是,愣了一下午的神。到了晚上,就睡不着觉。越是想那东西的细节,越是模糊不清。想那一爨爨毛,毛下面那个鼓着的包包,那包包下面有两个瓣瓣,瓣瓣上面有个小肉花花。。。想着想着,自己那东西就一直硬。到了半夜,就感觉下面一阵子舒服,一股子热流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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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7 17: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就魂不守舍的盼到中午,早早藏在草料棚子里。果然,那个漂亮女人按时来上厕所了。还是昨天那个动作,小伙子逼住呼吸心跳着,一手摸着自己快要涨裂的神经,心如喷发的火焰。。。
  女人走后,他躺在散漫草料的地上,回想着刚才的快乐。。。
  他掌握到,那漂亮女人,每天在吃过饭的这个时间,必来上厕所。
  第三天中午,漂亮女人照旧来了。她正在换卫生带时,听见对面墙有呼吸声。仔细一看,那土坯墙缝里一只眼睛在那里,而且喘息声吹的尘土稍稍从土坯缝里冒过来。她顺着其他墙缝,看出来是隔壁那个小伙子。
  这是她这月最后一次换卫生带。
  平时,在她每一次月事完了的那几天,她都有非常渴望需要的心理。这次也是。晚上她想着白天的经历,想那双眼睛,那后边的喘息声。想着想着,心里湿润了。看看身边睡的死猪一样的丈夫,伸手拉了拉丈夫的胳膊。丈夫吭也没吭一声,装着睡觉去了。她一晚上没睡着,一直回想着墙缝的那双眼睛。同样,那边的小伙子这几天也是天天晚上睡不着,想着白天的那甜蜜过程。
  一轮圆月照两户窗台,
  俩性伊人想一件事情。
  赖天地于万物,
  道人间至真情。
  依美女配癞汉,
  怨痴男遇花芯。
  世传土帝爷先造人,
  有土帝奶捣毁数个。
  劫后余生女少男多,
  土帝爷怪罪土帝奶。
  土帝奶出主意让嫖,
  土帝爷怕老婆依着。。。依着。。。
  第二天,她继续去上厕所。又看见那双眼睛在那里盯着她。她小便完,假装无意识的走到那眼睛前面,对着墙缝,慢慢用手指扒拉扒拉下面。分开一点点,知道那缝隙中热辣的眼睛。心里无比的舒服。。。回到家躺在炕上,心里痒痒的。岔开双腿眯着眼睛享受着那过程。美妙而激动。。。
  又是一个激动甜蜜睡不着的晚上,又是一个拉不醒的丈夫。盼望着中午吃过饭,那个厕所的一双眼睛给她的快感。上完厕所回来后,等丈夫上地,她特意细心梳洗打扮一遍,打扮的比平常打扮还艳丽。到了门口,看见那小伙子正在门对面的墙下朝着她看。她定了定神,下好了决心。喊那小伙子,让帮她打个水。那小伙子进来,拿个水桶,到了井边给她打了水后,送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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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7 17:5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伙子把水送进屋里,楞楞的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脸:“嫂。。子。。没事。。我。。走了。”漂亮媳妇说:“过来坐。”用下巴指一下炕头。那小伙子还是站着不动,漂亮媳妇开口:“过来坐。。我又不是能吃了你。”那小伙子还是站着不动,仍然直勾勾的看着她。“我好看吗?”小伙子低下头:“嗯。。来。。。“过去拉住小伙子的手,把他拉在炕边。“想看吗?”小伙子不言语,还是低着头。“你天天看我尿尿咋不害羞,这会倒是害起羞来了。”小伙子涨红着脸,原来这事情她知道啊!事情已经明白了。漂亮媳妇慢慢在小伙子面前,仰面躺在炕上,自己解开她的大腰裤子,退到膝盖那。小伙子一眼看见那毛茸茸的地方,心潮澎湃,这不是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就在眼前,而且他偷看的事情已经败露。看见这个,他已经顾不上想许多。心越发跳的快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里,平时只能看见外面,这次真正的的就在眼前。他顾不得想别的,赶快把身子伏过去,嘴就凑到那粉红色的地方,含住那个小肉花花吸嚼。漂亮媳妇,原以为他肯定是要摸的。不曾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她勾起头来看,显出迷茫的眼神。小伙子吸嚼着,抬眼看见漂亮媳妇的眼神,他越发放肆。用手指从里面勾出漂亮媳妇那个带刺的肉瘤瘤,不顾一切的吸嚼着。这让漂亮媳妇舒服的禁不住打颤,虽然她生过一个孩子,但是那地方小的好像只能有一个指头大小。她实在禁不住那舒服的感觉,硬是咬着下嘴唇忍受着,这感觉越来越急迫,她实在禁不住了,赶快用手把小伙子的头向后推。当小伙子嘴离开那里时,她那个小花瓣一张一合的急促闭合着,随着一张一合之间,一股股清澈透明的粘液,从那里流出来。小伙子看见,又赶忙凑过去,把那个带着热气酸咸粘液死命吸嚼着。这是她的东西,是她发自愈内心喷流而出的爱液。也是他每天夜里幻想着得到的东西。世界上除了爱,再没有更高尚的东西。小伙子疯狂的吸嚼着,漂亮媳妇把全身的精力集中在那一个点上。哪怕现在天翻地覆,心空了人空了好像一切都失去了存在,只有那个点是她全部的存在。咬着牙拼命的忍受着。小伙子不懂剩下要干什么,他只觉得下面鼓胀鼓胀的要爆裂。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地方,一直吸嚼着。漂亮媳妇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一骨碌坐起来。小伙子吓一跳跪起来看着她,她解开小伙子的裤带,摸见小伙子那涨的要炸裂的~,拉着小伙子仰面躺下。小伙子缓下身来,两只手撑在炕上不知道干什么,就看着她。漂亮媳妇伸手过去抓着他那个,顶在自己那个花瓣下。小伙子这才缓缓用力往里凑,每凑一下他感觉奇异的刺痒,而那刺痒的感觉划动着他的心脏。每一次的抽动都如一个带刺的爪子,扣着他的筋骨心肺。而那漂亮媳妇那里,紧握着一股想离也离不开的吸附力。他凭着他全身的力气,让这个划破心肺的感受冲刺到极致。他看着漂亮媳妇的脸,此时越发漂亮可爱,几次凑过去要亲她的嘴,漂亮媳妇躲避着,最后他忍不住两只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就在他死命亲她嘴的同时,他下面急切的运动,随着运动的激烈,那股不听使唤的热流喷涌而出。小伙子瘫倒在漂亮媳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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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7 18: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人的心跳合在一起,慢慢的平静下来。小伙子从漂亮媳妇身上翻下来,躺在漂亮媳妇身边:“嫂子你真好!”小伙子的这句“真好”是发自愈内心感慨。漂亮媳妇转过脸,侧面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用手向两边缕缕,用温柔的眼镜望着他:“以后叫姐!”小伙子看着她的眼睛:“嗯。。姐。。”漂亮媳妇看着他的眼睛,也不说话。把涂的鲜红的嘴唇凑过去,小伙子吸住她的舌头,两个人的舌头在狭小的空间搅合着。漂亮媳妇慢慢的摸索到他的那里,慢慢的摸捏这。小伙子第一次尝到人生的美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精妙绝伦的事情?被漂亮媳妇这火热的激情刺激下,小伙子又开始欲火焚身了:“姐。。我还想。。要。。”漂亮媳妇“嗯”了一声,平躺过来,从炕头的另一侧,拿过一个枕头垫在腰下。这次小伙子没有那么慌张,呐住气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动作着,到了小伙子动作激烈的时候,那漂亮媳妇就推开他的身体,等他喘息均匀了又符合着节奏。
  爱情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东西,有爱无性是浪费感情,有性无爱是浪费精力。那些嫖窑姐的,你在上面劳动,她在下面嗑着瓜子,是远古社会钻木取火的遗传者。
  中国古代有有本秘籍《房中术》讲,男取阴补阳,则吸取女子金汁玉液。金汁,乃女人舌下液体,玉液便是那女子性质而发的透明液体。有污者,以枣泡汁,大损女子阴气。这是污人所为,不必多言。。。
  而女子采阴补阳,便是吸取男子精血,以充营肌肤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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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4 18:25: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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