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我老婆的时候,是我二十一二岁那时候。我在一个建筑公司实习,她是一个小工地的材料员。她那时候个子很矮,看上去像个小学生似得。上班或下班时,骑一个自行车。那车子和她非常不成比例,车座子放到最低的位置,就那样还的坐在车座最前端的位置,才能够着车把手。有时候她拉一个铁架子车,把多余的材料往库房里拉的时候,活像一个蚂蚁拉树叶,身子小而车子大。稍微有一点点上坡就拉不到了,左维维右维维稍不留意就会向下溜下来,她忙了就赶快把车把压在地上,车把头上有个打弯的勾,磁在地上才能阻止车子的下滑。她的这种形象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时候根本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她像个小孩子,性格也像。当那个车子下滑,她把车把压在地上的时候,“呀呀呀”的叫唤然后一只手伸的长长的按住一边的车把 然后一屁股坐在另一边的车把上“哈哈哈 哈哈哈”的笑。就是不敢抬勾子,也不求人帮忙,只是看着你笑,那意思当然也是让你给她帮忙,但是就是不说。我给她帮忙推上去。她拉到库房的一个角落,把车把一杨。结果车把比她高,差点把她坠起来,幸好 她在半空中松开了手。我说:“你不怕给人家发坏了?”她说:“打坏了打坏起,把人也累的!”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工地上的杂物,大多数是铁的打不坏,我只是说说。她咋看咋像个娃娃,估计不到一米五左右,身体瘦弱脸盘子底子不错,就是一脸的青春痘布满了包括天门盖的地方。脑后扎两个抓抓,前面还梳个穗穗。。。。
那时候她十八九岁,因为我比她大二三岁。那是她第一次出来打工。她初中毕业在家里待着,她的一个亲戚介绍了这个工作,原本以为不累的差事,只是保管个库房记个账。这是她后来说的。本来对于这个活,本就是个不累的工作,但是对她的体型说来也就算累了。。。。。
这就是她那时候留给我的印象。
经过几年的爱情挫折,一个亲戚给我拿着一张女孩照片,说是给我介绍对象。我第一眼看见照片上的女孩,就感觉在哪里见过。于是第二天就抱着先看看的态度去相亲。她们家是一个离城不远的农村,曲里拐弯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间了,好像是我那个亲戚早已经打了通报。进去后他们家里人统统打量我,我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他们家有四个姑娘,尤其那四个姑娘。一会都看我,一会又挨各出去。或者进来一个倒茶,看我一下出门时又捂着嘴,跑到门外涕笑着和她们几个议论。我知道她们在议论我什么,无非就是议论我的长相,或者是我不自在的表现罢了。那感觉就像是西游记里的猪八戒,被糊弄着选老婆的那一集。
少卿,她们端来了饭菜,我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然后我那亲戚和介绍人和她爸喝酒,让我喝,我被“展览”的别说喝酒,连烟也不敢抽。这时媒人指着其中一个女孩子,给我介绍说这就是给你介绍的对象。
其实,我早已经猜到是她。在那几个女孩子中,就她有那个我记忆中的一点样子。真是女大十八变,才几年时间她以前的样子已经模糊的只有一点点应记。现在的她已经稳重多了,不像几年前那个孩子样。走路袅袅的,没有她大姐那么洒脱,也没有她妹妹那样玩聂。一会,介绍人让我们在另一间房子去聊聊天。我便问起她是不是那个拉不动车子的女孩子,她便说起了她那时候的事情。但是对我,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也是因为那时候搭讪她的人多了的缘故。。。。
我们聊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她给我讲她那时候上班的事情,我也讲。她问我那谁睡谁后来咋样了,这个谁谁谁后来又咋样了,以及她后来又去哪里上班了等等。。。 。
在这个过程中,我了解到她是他们家老二,她姐姐已经出嫁了,和我年级相仿,她还有两个妹妹,小的刚刚上高中。
就这样,我们聊的很投机。她也放开了,我也再没有了拘束感。 直到介绍人催了我好几次,说要回家了,我们才恋恋不舍的约到明天,在鼓楼下面见面。 这其中,介绍人介绍人进来好几次,看见我们聊的如此热闹,都不好意思又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还在鼓楼东张西望的寻找。她突然从后面拽了我一把,我回头惊愕的看见她。她穿一件绿色衣服,看上去特别乖巧的那种单纯。
我故意带她去人多的地方,假装怕她丢了,去试着拉她的手,她开始好像不好意思式的红着脸。我拉着她的手,就再没放开。找了一个咖啡店,给我们俩各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她说着巧克力不好喝。我一下笑的差点把咖啡喷出来,她也跟着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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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找了个地方,合了影。
她来的时候是骑自行车,回家我时候,我用她的自行车带着她。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离他们家不远了。到了离她家不远的地方一个僻静的小路,我哄着要亲她,她很不愿意。连哄带磨,就算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然后让她一个人回家了。我便脸上待着喜悦,一路小跑兴奋的跳跃着回家了。从此我们开始约会,给她买衣服。她很保守,买的衣服都是那种不漏的。像服务行业前台一样,上衣就上衣裤子就裤子,从不要裙子式的那种。然后就谈礼金、订婚、结婚。他们家管的很严,我们在谈对象期间也没有什么非分的接触,也最多就是接个吻而已。哪天如果她天马上黑了还没回家,她爸就会打发她妹妹来叫。结婚那天她打扮的很漂亮,晚上我好像猪八戒吃西瓜。猴急猴急的,浪漫不浪漫都没感觉到。蜜月期,那屋里的红灯照着,看她的脸倒是越看越迷人。那时的她只有九十多斤,腰很细估计有两栅宽。人也傻傻的,很天真啥也不懂似得。去北大河小沟里捞个小鱼也嘻嘻哈哈的新奇一阵子,过河让我背,她拎着我们俩的鞋,屁一样轻的身体,我不喘气的都背二里路。有次在门口的杏树上,发现一只从谁家跑出来的鹦鹉,她伸手叫几声,那鹦鹉就飞在她的手上了。人又傻、又天真、又单纯。我的朋友经常找茬子占她便宜,她也不知道,搞得我常常吃醋。。。。。。。
后来她怀孕了,有了孩子。我给她买乌鸡白凤丸,想法给她买她想吃的。孩子生下来也是,月子里炖鸡汤。一年以后,她胖了许多再就没瘦下去。腰粗的,身体好像是一个粮食袋子上,长了个四肢,脸也胖了。以前的那些风韵一去不回,直到现在。她岁数大了,也不好好的打扮,一天假叨叨叨 叨叨叨的唠叨孩子和我。原来她漂亮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她放屁,而现在好像在我面前也“不拘小节”了。也还是那样啥都不懂,傻傻的,想事情也还是那么天真。性格没变,岁数变了,模样变了咋就没意思了呢!原来天真无邪的傻,怎么感觉都是可爱,现在的傻让人厌恶。
什么都靠我,不知道电费哪里去交,水费哪里交,连银行取钱都不会。一天就知道叨叨我和儿子,我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见个我的烟头或烟灰撵着叨叨。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她,那就是个梦,一个美丽的梦。醒来后看见她,就又坠入魔窟了。每天看着她那个脸,听着她的叨叨,还外面松家里歪。外面怂的要命,装老好人。谁都说她贤惠斯文,回到家里又是另一个模样,一点理也不讲。我们每次吵架,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人人都说是我的不是,我有口莫辩的委屈。天上地下的变化,原来蜜月的时候,她回娘家我一天见不到就急,现在恨不得她回去不要来。以前她做的饭特别好吃,现在谁家的饭都比她做的好吃。
不但谁家的饭都比她做的好吃,然而谁家媳妇在我眼里都比她好看,而且泼辣。直到现在她连电动车都不会骑。
有时候我们吵架,吵的忙了。我气急了的时候,会说离婚。但是,离婚这句话是最后一句。她会说 ;‘离就离’。然后我们就不说话了,去自己的卧室。那眼里就止不住流下来,止不住回忆我和她的当初。过许久,我看见她,也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
这样的话说过两次,而两次都一样的结局。
我再没说过,好像这句话在我们心中很重。说完会想很多,如 万一我们分开,她会怎样。离开我她怎么生活,我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等等等等。好像我尝试过她不在家里的那几天,确实是空空荡荡的。而等她絮絮叨叨的打电话来时,还是那又烦,但又挺踏实的感觉。。。。。
又丑、又烦、又笨、又离不开。我的这个丑媳妇、、、、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