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级是动荡的,每当追溯到这里,我总是怀疑我的记忆,是他欺骗了我?还是我刻意抹杀了那些笑语欢声的岁月,余下的,只有......
私奔。
这是个让人难堪的字眼,同时也让人想入非非。
但很可惜,主角不是我。
自从出卖了自己后,班主任经常到家来督促我,让我把体操做规范,口号喊洪亮,合唱别跑调,长跑勤锻炼,跳绳脚步稳,学习最重要。可怜她38岁的年龄,看起来像是半百老人。头发白了很多,穿着也不讲究,看起来真土。家里更加一团糟,小小的房子,不透光,不通风,长年一股发霉的味道,两个孩子,有一个大脑炎傻了,见了我直叫哥哥。丈夫是个工人,起早贪黑,很少见到面,以至于我一直怀疑他的存在。曾经有几次“雷锋日”,我带领一群女生在奔波于各家长单位时,也曾想为她整理一下。
可能是更年期了吧,那段时间脾气很暴躁。我小心翼翼的做事,生怕惹了什么苗头。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毕竟不是神仙,灾难发生前我毫无知觉。
也许是周末过糊涂了,作文有5个人没交。作为课代表的我,有的幸灾乐祸。
“你们是不是头被驴踏了!!”具体语言记不得了,反正班主任在大发雷霆。我默然的看着满脸青春痘,可怜的小朋友,猪猪,一个忘了的人以及黄蕾。黄的家离我家不远,我经常为她补习,但是由于她没有什么姿色,并且说话总是带着奇怪的腔调,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我当时一直奇怪为什么一个小女孩起了个小男孩的名字,父母为此教导我很长时间,以至于现在听到《我想我是海》就会想到女人来。
忘带了当然是回家拿了,5个人里最诚实的是那个忘记名字的人,其他的都回家了。
家里应该有笔吧~~看着气喘吁吁的猪猪和可怜的小朋友,我深刻的想。赶作文对他们原来比跑3000还累。
青春痘来了,手里空空,倒是换了件衣服。
他的理由我想世界上只有最聪明和最傻的人才想的到。他冷静的说,他上大厕所时连人带作业一起掉进去了。
我岔气了。现在也是,哪怕是在我记忆中分毫不差的片段,我依旧折服。
笑声有时是怒火的催化剂。至少班主任这样认为,我第一次知道人的脸原来可以青到正宗。正好黄也回来了,手里空空,换了件衣服。
这下诸天神佛也挡不住了。最传统的做法,回家请你长辈吧。
事情也许会在家长来了后在我的记忆里淡出,但相反的,它没有。
中午黄的家人来了。黄,没有回家。
下午上课,空着两个座位。同学们传言,两人去安西县扫牛粪了。
晚上,我已经躺下背诵《长恨歌》了,青春痘的父亲来了。
没见。
我作了个梦,很多年以后,我还是小学生,青春痘喜气洋洋的叫我去安西喝喜酒。席上,黄让我看了他们的孩子,和我很像。
还好第二天我小心翼翼的躲着的人来了。听人说,昨晚班主任带着半个镇的人打着手电高呼着口号,在现在早已改头换面的供应站门前看到了两个在萧瑟寒风中互相依偎的身影。记忆里,除了寒风,只有我的私奔了。
班主任还是老样子,形象差,生活糊涂。脾气也许好了点,也许不是,但我的记忆让我相信她变了,我也乐意照办。总之在4年级时她终于分到了新房,我得偿所愿,与一群漂亮的小女孩重新布置了她的家。
我想:至少看起来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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